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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卢】Croatian Rhapsody—刘卢繁殖基地联文第七弹

☞说在前面的话
大家好这里饼砸!终于到我了超兴奋(跳起蹦迪)
BGM:Croatian Rhapsody,这是马克西姆的钢琴曲,取材自20末的克罗地亚战争,曲调欢快激昂,体现了有关于“反战”的主题。
啊先说好,这篇文绝对是糖,虽然看起来它像把刀子实际上它是糖做的的啊!你看看这上面的糖霜!(极力辩解)
不过题材确实有点小严肃就是了(对手指)
以上,那么接下来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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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摧毁的大地上夺取新生——
一如克罗地亚废墟上的白色小花。

虽然两人同居的别墅也不小,但刘小别还是很好找的。
卢瀚文循着琴声找到琴房,房间里刘小别套着件白衬衫坐在钢琴椅上,正在弹奏马克西姆的代表作《克罗地亚狂想曲》。专属于钢琴家的保养得极好的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击在象牙白和深海黑色的琴键上,翻飞的指尖带出叮咚作响的音符。各个音符彼此连接,纠缠成为入耳的激昂乐章,有如巨鲸穿过滔天浪墙,亦如青鸟振翅刺破云霄。
卢瀚文进门的时候刘小别正演奏到高潮部分,卢瀚文于是没有急着说话,倚在钢琴上等他弹完。
最后一拍以一个迅速的顿手动作结尾,就此一曲终了。余音回荡在琴房得的档口刘小别抬起头,伸出手捏住卢瀚文的脸,指腹微微发烫:“怎么了?”
“唔……”卢瀚文忽然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直说自己打算去叙利亚进行医疗援助大概得去个两三年而且明天就出发?那刘小别不得气的爆炸吧。平时刘小别这家伙把他护的跟块宝似的,让人看两眼都要皱眉头,要是知道他卢瀚文自作主张要去战地肯定会气得小星星都不会弹。
“到底怎么了?被同事欺负了?”刘小别见他半天不说话于是皱起了眉头。
“不是啦!”卢瀚文赶紧说,伸出手替他揉开眉心,“那个……明天我要走了……”
“出差?”
“不是。是去叙利亚参加医疗援助,大概去两三年,明天就走了……”说到后半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刘小别的眉心不但揉不开反而越来越紧,简直要挤出水来了。
啊,生气了。
卢瀚文赶紧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嘴里说着“哎呀我错了我错了小别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不跟你商量就决定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可是你看这也是为了世界的爱与和平嘛,小别哥好小别,亲爱的不要生气了嘛——”
刘小别素来就拿撒娇的卢瀚文没有办法。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原则上无法接受的事,正相反作为卢瀚文的恋人他很清楚卢瀚文做出这种决定一定是真的好好考虑过的,只是他担心,担心卢瀚文的安全罢了。
他叹了口气,拽过卢瀚文在他嘴角上咬了一口,卢瀚文顺从的挽住他的脖颈,靠在他身上蹭了几下。
“小别——”
“行了我知道了,我不拦你。今天早点休息吧,行李我帮你收拾。明天不是还要赶飞机吗?走之前叫我,我送你。”
哟西,他消气了。卢瀚文又亲了他一口,起身要回房间,走到门口听见刘小别低低的唤了他一声。
“但你要保证你绝对会照顾好自己。”
卢瀚文微怔,继而笑了笑:“那是一定的。”

其实日子过得说不上快,但转眼间居然就过去了一年。卢瀚文辗转了好几座小城,无一例外的都穷的可怕。就他所说,大部分时间他们不得不在露天的手术室里一面顶着烈日一面就着炮火声给病患做手术。现在这座小城是他们所到过的小城里条件最好的。但这也改变不了唯一一座中央医院还不上祖国小村子里的乡镇卫生院。仪器仪器只有一台,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就淘汰了的老型号时不时罢个工死个机;止血钳整所医院只有五把,其中三把生了锈,还有一把只剩下半边腿。
“而且你知道手术量有多大吗?我们外科这些男的还好,要坚持还是坚持得下,可怜的是那些妇产科的小姐姐们啊,一天接生三四十个都是少的,什么玩意儿,跟摘倭瓜似的!”卢瀚文絮絮叨叨的抱怨,然后打了个哈欠,“我已经忙了三天三夜整了,少天前辈看我刀都要拿不住了才赶我我回来睡觉。别挂电话,我想听听你的声音……还有……国际漫游……你给报销哦……呼……”
除了偶尔的抱怨,卢瀚文还跟刘小别分享自己的见闻。他说他们队里一个内科的小医生跟隔壁妇产科的小护士告白了,两个人在当地举行了婚礼,他给他们封了个小红包;他说他上次治疗的一个小姑娘送了他一幅画,虽然小姑娘信誓旦旦的表示“这个是卢哥哥”,但是他还是怀疑这个小姑娘已经见过王杰希前辈了;他说他昨天接到手的一个伤患,送来时两天腿都断了,鲜血淋漓可见白骨。最后对方失血过多,他没能救回来,低着头跟家属说抱歉的时候老太太跪在地上哭了;还有一个他们从之前的小城里带来的小姑娘,她的爸爸妈妈都死在了敌军的炮火下,现在得了自闭症,整天只是抱着父母生前送给她的小狗娃娃……
这就是战争了,揉杂着鲜血与鲜花,生命和死亡。
“怕吗?”刘小别问他。
怕吗?应该还是怕的。卢瀚文记得有一次他跟刘小别通着电话,刘小别正跟他说他在筹备下个月开始的全球巡演,等他结束了就来叙利亚找卢瀚文。
“你说给那些孩子找一个音乐老师怎么样,世界级的。”他是这么说的。卢瀚文应该是很惊喜的,但是他没听清,对方的“好啊好啊”被电话那一头的巨大轰响声吞了进去。
这是炮火的声音,他听卢瀚文描述过多次,以往在通话里也远远的听见它们连续不断的响起。只是这一次的声音太大太近,刘小别可以确信它就是在卢瀚文身边炸响的。
出事了!!!
“卢瀚文!”他急得大喊,电话对面很快响起了对方的声音,有点发抖,但听上去没有受伤。
“……我没事,炸弹是在院子里爆炸的,我在卧室里。”
卢瀚文克制着自己不要哭出来,他不想刘小别为他担心,但是这一次真的太险了,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再也见不到小别了——!
恐惧在一瞬间渗进骨髓,一点点蚕食掉了作为保护的名为坚强的外壳,露出包裹在内的怯懦内核。
其实他一直怕的啊,怕死了,好怕死在这里,好怕回不去,好怕……再也见不到小别。
卢瀚文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一下心情,尝试着用轻松一点的语气说话。这不难,充其量只是尾音听上去还在发颤。
“小别……你身边有钢琴吗?给我弹一支曲子好不好?”
“……行。”刘小别应道。
卧室到琴房并不远,刘小别披着件单衣就下了床。通话调成免提搁在琴上,待刘小别手指搭在琴键上时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也在发抖,手指颤颤巍巍的几乎要按不下去。
啧,冷静点刘小别。
“想听什么?”
“唔——《克罗地亚狂想曲》吧。”
好。刘小别默然点头,虽然卢瀚文并不能看见。
第一个音节是升调531.
刘小别毕竟是钢琴家,即使心里再是波涛汹涌,等到第一个音符从指尖迸发出来也渐渐平静下来。
说起来《克罗地亚狂想曲》对刘小别也算是意义非凡。这算是刘小别的成名曲,当年维也纳青年音乐家邀请赛刘小别就以此奠定了他在青年乐坛中的地位。不同于原作马克西姆琴声里那朵摇曳在炮火中的白色小花,刘小别琴声里更像住着一直断翅的白鸽,拖着残损的翅膀在炮火中横冲直撞,扬起脖颈向天空发出凄厉的鸣啼。
他跟卢瀚文也是因为这支曲子相遇相知。那一年他高三,放学后待在学校琴房里练琴。当时有个初中部的小男生扒着窗户偷听。他以为自己很隐蔽呢,其实第一次来刘小别就发现了他。后来男生见自己被发现了便红着脸走出来眨巴着大眼睛问他前辈前辈你会不会弹《克罗地亚狂想曲》?
而现在……这支曲子大概是支撑他们的坚强的最后一根柱子吧……
乐声起,鸽血泣,然而希望却破开厚重的土层,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顽强生长。
一支曲子大概也就三分多钟,刘小别却弹了一遍又一遍。卢瀚文在叮咚琴声中似乎说了一句什么话,刘小别侧耳去听,他听见他说,小别,我一定会活下去。

然而有个叫墨菲的毒鸡汤专业户曾说过的,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性,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正如刘小别自我安慰着卢瀚文待的小城比较靠后,应该不会被直接针对的,然而现实啪啪打脸,因为最近政府军正式驻扎,那座小城被反政府军派出的飞机重点轰炸了。
听到消息时刘小别正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准备晚上巡演第一场的演奏曲目,小助理就凑过来,小心翼翼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刘小别当时就炸了,跑去后台疯了似的拨卢瀚文的电话。打不通,恐怕城里的通讯被切断了。他不死心的又拨了好一阵,传来的只有对方无法接听的忙音。
该死。
联系不上卢瀚文,刘小别完全没有演出的心情,一心只想着赶去叙利亚的那座卢瀚文所在的小城,找到卢瀚文把他狠狠地护在怀里,即使演出时间已到,他坐在台子上的时候心里想的也是这件事。
……啧。
刘小别站起来,台下听众早就有些骚动了。有人喊了一句“怎么还没开始”,还有人不顾地用德语骂了句脏话。刘小别径自走到台边找场记要了支话筒,清了清嗓子。大厅里渐渐安静下来。
“非常抱歉,今天的我无法为各位演奏。”刘小别抬起手示意哗然的人群压一压声音听他说,“我的挚爱是一名援叙医生。我刚刚得到消息,他所在的小城今天中午遭到空袭,我的爱人生死未卜。我不能坐视不管,我想我得去找他。再次向在座的各位致以真诚的歉意。”
说完他鞠了一躬,把话筒丢还给场记,直接一个翻身跳下台,穿过大厅里去开门。关上门前他听见大厅里响起了震耳的掌声,有人冲他喊着“愿耶和华保佑你的爱人”。
“Besten Dank.(德语,非常感谢)”刘小别合上门,咔哒一声。
坐专车赶去机场,火急火燎的登机飞往叙利亚。飞机落地后托助理联系好的小车已等候多时,刘小别不加休息直接上车赶往目的地。离小城越近路就越难走,被炮火炸碎的墙砖七零八落,到后半段已经没法继续开车行进了,只好打着手电在夜幕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
刘小别从维也纳出发是在晚上九点多,等终于摸到小城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将近一点。其实这这个速度照路况来看已经算快了,但刘小别还是嫌慢,生怕多拖一秒最后收到的就会是卢瀚文遇难的消息。
刚经历过敌袭的小城注定是无法安眠的,虽然入夜已久,然而废墟乱石之间还是时不时传出遇难者家属的啜泣声。不远处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忙碌身影,刘小别追过去却没看见卢瀚文。
……在哪?
“卧槽……刘小别?你不是应该在维也纳吗你怎么在叙利亚,靠你别告诉我你开完独奏会就来了,什么速度啊这么快!”
刘小别这才注意到蹲在自己身边给一个伤员缝伤口的医生是黄少天,灰头土脸的不过还是老样子的聒噪。不过现在刘小别也没心情去嫌弃他:“黄少你还活着啊,瀚文呢,他怎么样?”
黄少天脸都黑了:“还活着什么鬼啊会不会说话,至于小卢,小卢他……”
黄少天沉默了一下,刘小别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卢被埋在中央医院的废墟底下了……我们没有找到他。”
刘小别的脑子嗡的一响,鲜血在脑细血管里隆隆的拍打纤薄的血管壁,回过神来刘小别发现自己揪着黄少天的衣领把人家提了起来。
“你们为什么不继续找?!”
黄少天也火:“我靠你以为我不想找?我当小卢是我弟弟我宠他还来不及!可我们这些人最首先是医生!这么多伤患在这里你要我们放着他们不管吗?不懂就别在这瞎BB,我告诉你别说是小卢,要是我被埋在地底下了就是文州在这里他也会选择先医治病人!”
黄少天说的是实话,就是换了任何一个医者——包括卢瀚文——都不会丢下面前的伤患于不顾。每个人活下去的权利是一样的,而他们的职责就是利用自己的双手把更多人从死亡线上拽回来,即使为此会牺牲同伴或者自己的生命。每年被指派或是自发前往战区的医生数以万计,他们和维和部队的军人们一个阵前一个阵后,共同筑起了挡住死亡的柏林墙。
刘小别也想到了这一点,面色难看地松开手道了歉。黄少天哼了一声,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往那边走大概三四里地,医院的废墟就在那里。去找他,是你的话,找得到。”
“……多谢。”
“谢个毛,走着走着,别妨碍我给人治疗。(阿拉伯语)诶那边那个,对就你,过来了额头上的伤口都在渗血呢愣什么愣还?”
告别了黄少天,刘小别赶往中央医院的方向。虽然一路上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然而看见已经化为废墟的建筑还是不免心中大怮。黑夜之下的废墟整个窝藏在黑影里,扭曲的钢筋和破碎的墙体彼此勾结,宛如蛰伏在黑暗里的凶恶巨兽,冲着刘小别龇牙,说,他在我这里,你来找啊。
瀚文真的还活着吗……?
刘小别揉了揉太阳穴,然后一筹莫展的看着偌大的废墟,觉得有点无从下手。盲目的挖只是在浪费时间,更何况一个不小心也许会造成塌方。万一压着卢瀚文刘小别绝对会死不瞑目的。
啧……耶和华或者安拉,如果你真的存在,请告诉我,瀚文究竟在这片废墟之下的哪个地方?
不……冷静点,瀚文又不是小孩子了,会保护好自己的。
刘小别觉得头疼,心焦地看着面前的废墟。恍惚间刘小别以为自己听见了钢琴声,仔细一听发件居然不是自己幻听。声音似乎是从混凝土板的最深处传出来的,被石板一层层关起来,最后传出来的声音就很小,稍加走动就会被衣料摩擦的响声掩盖掉。
是有人吗?是瀚文吗?
刘小别循着乐声挪过去,俯在石板上听。四四拍,c调,琴声音色很像家里那架施坦威274,还有熟悉的节奏和音节……刘小别一个激灵——这是上次卢瀚文叫他弹的《克罗地亚狂想曲》。
“卢瀚文!是你吗?”刘小别冲里面喊,没有应答。也不知道是对方没听见或是……里面那个人根本就是死了。刘小别没敢往下想,脱掉外套挽起袖子,俯身开始搬动脚下的石块。
卢瀚文,你说过的,你会活下去的,你要说话算话。

卢瀚文缩在狭小的石头缝里,手里紧紧攥着正在循环播放录音的手机。
卢瀚文觉得自己也是命大,炸弹在医院爆炸的时候自己正好在离爆炸中心最远的手术室里收拾东西,天花板塌下来卡在了手术台架子上,形成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空间。所幸他是既没戳着哪儿也没磕着哪儿,除了有点挤还真没什么大事儿。硬要说,就是他这里可能埋得有点深,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人找到他。
卢瀚文把音量调小,细细的听了会儿觉得自己刚才是幻听了。也是啊,现在这个时候刘小别怎么可能在叙利亚。他刚才顺便看了眼时间,当地时间五点零七,算起来他被埋在这里也有十六七个小时了。
唉……刚刚还以为小别在喊我呢。果然是饿昏了头吧。
钢琴曲充斥着混凝土石板构成的狭小空间,掩盖住了他的心跳声和随着颤抖的呼吸一起溢出来的恐惧。很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卢瀚文不敢动,万一石头缝里藏着什么东西呢?
自打被埋以来卢瀚文就没哭过,一来也这么大个人了,二是哭泣会浪费掉体内残存的葡萄糖、水分和无机盐,这些东西在不知道还有多久才会被人找到的情况下可是不能肆意挥霍的。他也不太敢睡觉,万一他一睡不醒呢?把录音翻出来最大音量的循环播放也是为了吵得自己睡不着,虽然也有为了去散掉心里那一点微小的——坦白说也不是——恐惧驱赶掉。
他想过给刘小别打电话,告诉他自己还活着不必担心,告诉他他很想他了很想很想,告诉他自己很害怕很想哭……但是打不出去,mmp中国移动。
卢瀚文脑子里乱哄哄的,有的没的想了一堆,上下眼皮也开始打架了。被埋之前他刚刚完成一个大型手术,再加上之前也是十几个小时没睡,现在也是累得不行。
不知道其他人获救没有,要是黄少像我这样被埋着没人听他叨叨他肯定寂寞死了。不知道医疗队的大家怎么样,伤患救治得及时吗?啊哈哈……如果现在我睡过去了,不会就这样一睡不起吧?那样小别肯定要气死了……嗯,果然还是想再见他一面啊,他总不会骂我吧,我都这么惨了他还骂我我就哭给他看……
卢瀚文觉得脸上有些凉,他哭了,但是他已经懒得去擦。手机屏幕闪了一下,录音戛然而止,终于是没电了。狭小的石缝里终于只剩下自己的抽泣声和心跳声,在幽静的环境下居然有些大得可怕。卢瀚文迷迷糊糊的听见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石块移动的声音。
是幻觉吗?
不,应该不是。那声音越来越大了,越来越近,夹杂着一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卢瀚文闭着眼睛:“请问,外面是有谁在那里吗?”
唉,声音发干,吐出的每一个音节都撕扯着咽喉。看样子是脱水了啊。
外面的人的呼吸蓦地一滞,再出声时简直在发抖,声音里是掩饰不了也没有掩饰过的失而复得的惊喜。
“瀚文?!”
卢瀚文猛的睁开眼睛,要不是空间狭小他可能还会弹起来。他认得这个声音的,自从被埋在这里他就一直想一直想——不,比那更早远,他已经想了这个声音的主人一年有余,那个篆刻在他骨头上的名字——
呼之欲出。
“是小别吗?!”
头顶上的一块石板应声掀开,外面的天已经微亮,刘小别就站在鱼肚白色的天际线下。卢瀚文看着他,对方的白衬衫已经被乱石和钢筋勾破了,灰扑扑地沾着一层灰。好可惜,这可是缎面的,贵着呢。卢瀚文想。
刘小别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伸手去拉他。掌心交叠时卢瀚文发现刘小别的手心是湿的,,他以为那是汗,再一看原来是血,刘小别的手掌心已经磨烂了,就连手指上的长期敲击琴键造成的薄茧也破了。
卢瀚文的手缩了一下:“等等,你的手……”
“没事,磨破了而已。”
什么叫没事???你这可是钢琴家的手!卢瀚文瞪他。刘小别苦笑:“放心吧,我有注意的。”他略一用力把卢瀚文整个从底下拉了上来,向后一栽,两个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出来了。”刘小别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嗯,出来啦。”卢瀚文笑着回答。
他知道刘小别那三个字里夹杂着多少感情,惊喜责备释然和无奈。他不也是吗,心有余悸的恐惧和重获生机的喜悦,还有见到久别的恋人后才终于决堤的那份思恋。
不过没必要说出来,他们彼此都懂的。
他们悄无声息的凑近彼此,搂在一起,小心翼翼的舔舐对方的嘴角,像相濡以沫的鱼,难舍难分。
远方终于传来穆斯林们低哑的诵经声,在更远的地平线上,太阳照常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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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先给所有正在战地上和贫困地区为了的世界大爱而艰苦辛劳的仁心医者。愿世界大同,早日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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